【刀乱】我的叔叔鸣狐

先致敬莫泊桑。
梗来自我的叔叔于勒。但并不是很一样。
cp双狐。
带一句话土方组。
ooc属于我,辣眼睛致歉,鞠躬。



今天,我看到街角一位长发佩刀身披浅葱色羽织的男士把另一位矮些的短发男士按在墙上亲吻。我惊讶的停下了脚步,同行的药研藤四郎却拉着我远离了那边。
“请您别去打扰他们,默默祝福就好。”他笑道,“他们是很敏感的。如果您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祝福他们,不妨听我讲一个故事。”

我小时候,兄弟很多,家里很穷。父亲早早地去了,留下一屁股债——虽然后来还上了。长兄一期一振在办公室里当个文员,母亲和乱、秋田则是不停的缝补衣物、到处接活,十分辛苦。
当在理发店做学徒的厚被师傅无故打骂、在旅馆做伙计的鲶尾被人扔了马粪、给邻居修剪草坪的退喂的野猫被顽皮的孩子砸石子时,母亲总是用宽厚的手掌抚摸他们的脑袋,惆怅地说:
“唉,如果你们的叔叔鸣狐回来就好了!”
我的叔叔鸣狐当时是家里人唯一的指望,但据说少年时曾是家里的祸害。
似乎是因为我这位叔叔不爱说话沉默寡言到了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若是尊贵的伯爵或富有的大商,这种沉默非但不是坏处,反而是一种标榜自己个性的方式。然而,我家早已没落,这沉默就变成了怪异不合群的象征。而且,我的祖父固守贵族最后的尊严,不允许父亲和叔叔外出与平民交往过密,对我叔叔鸣狐喜爱街头零食油豆腐的行为十分厌恶,每每要将叔叔买的油豆腐扔到庄园外的森林里。久而久之,叔叔竟然和森林里一只狐狸建立了深刻友谊,狐狸也学会了把祖父扔出去的油豆腐收集起来,等叔叔过去,他们一人一狐吃的不亦乐乎。
后来,这件事情被祖父发现了。他愤怒地大吼“奇耻大辱”“自甘堕落”“滚出去”“我的财产你别想得到一分一毫”红着眼睛用拐杖去打叔叔的背,叔叔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受了一拐杖,然后朝祖父鞠躬,转身走出了家门。
这一走就是十年。
祖父死了,祖母死了,财产都留给了父亲。然而,我的父亲一点都不幸运,出海时遇到风暴沉了船,财产全都沉入海底,包括他载的其他商人的货物。父亲受不了打击,没过几个月就去了。
母亲和长兄撑起了这个家。有一天,下班的长兄回到家里,面色凝重道:“母亲,我们的债被人还上了!”
母亲笑了起来。她扬了扬手里精致的信封,高兴地说:
“是你们的叔叔鸣狐!我就说吧,他是个有出息的人!”
原来,叔叔出门之后去了稻荷,结识了那里的稻荷伯爵。伯爵消息灵通,知道没落贵族粟田口家主(就是我的父亲)死了,并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叔叔。叔叔请求伯爵发发善心帮帮他可怜兄弟的遗孀和孩子们,伯爵被他的善良感动,不仅帮我们还清了债务,还让叔叔暂住在他家里,等叔叔找到了工作再搬走。
“天啦——住在伯爵的城堡里!”母亲兴奋道,“竟然被伯爵赏识,你叔叔可真是个前途远大的人啊!”
她展开信纸交给长兄,并让他给所有孩子念一遍,不过要小心点,别捏坏了信纸。我识字,便凑上去看那张信纸。叔叔的字清秀雅致——被祖父讥讽为娘们唧唧。如今看来,字体稍稍变化了,凌厉大气了一点,多了些男子气概。我把目光转向落款——除了叔叔的名字,还有一个小小的爪印。
退小心地摸那个爪印,却惊讶地抬起了手。
一根长长的白色头发沾在他手上。长兄捻起那根头发,比母亲的长发还要长。他想了想,道:“看来叔叔留了长发,不知道以后他回来了,我们还能不能认出他呢。”
大家纷纷拍着胸脯保证不会的,并期待着有朝一日叔叔能回来。——叔叔虽然沉默寡言,却是真心关心我们。
长兄把那根头发扔掉,把信还给了母亲。
可是,我想,叔叔的发色是银色啊。银色和白色,还是很不同的。

不管叔叔有没有留长发,那根头发是不是他的,母亲有了盼头,我们的日子总算有了些改变。
父亲刚去世时,母亲终日不出门。等叔叔第一次来信后,她高兴地把信拿给邻居看。叔叔第二次来信并表示他每年都会给母亲寄一些钱用来抚养孩子后,母亲决定每个周末都带我们去港口溜一圈。
不过因为孩子太多,母亲每次只能带几个孩子。但长兄是一定要去的——家里穷,没有姑娘愿意嫁过来。平心而论,我的长兄一期一振生得一副好相貌,举止有礼谈吐风雅,很能让姑娘们脸红。但姑娘们一想长兄这么多弟弟……就不是脸红,而是脸白了。
所以,母亲每周都要带长兄上街去港口,看看有没有高贵的小姐看上长兄。其实高贵不高贵不要紧——有钱才是最紧要的。
除了长兄,就是乱。稻荷伯爵的信让本地最大的服装店请了乱做模特,每周穿着不重样的美丽衣服出门给服装店打广告。这令母亲有些纠结:叔叔和伯爵关系好,伯爵才愿意写信。如果叔叔回来了,服装店老板还会不会让乱做模特呢?可是,叔叔迟迟不回来,她在外面和其他太太聊天心里也底气不足。唉——回不回来,这真是个问题!
每个周末,母亲和长兄带着三四个孩子出门。这样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母亲攒了些钱,长兄在办公室升了官做了主任,我们全家准备出去游玩一次。
去哪里?当然是狐狸岛了。穷人们最喜欢去的地方。只要花很少的船费,就可以离开大陆,欣赏一番海景,与大自然近距离接触。岛上森林茂密尚未被完全开发,最危险的动物也不过是狐狸。物美价廉,物有所值,大概就是如此。
每个人的制服都是新洗的,长兄的制服换了新扣子,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爱情号。据说,这也是稻荷伯爵的船。
上了船我们都很开心,但没过一会大家就都累了。母亲站在船舷边与刚交的朋友交谈,长兄被迫站在母亲身边,接受着各位小姐或隐蔽或直接的注视。弟弟们都到船舱里去了,我站在离母亲远些的地方看着大海。
母亲的声音隐隐传来:“是啦,稻荷伯爵是我小叔子的朋友。我小叔子可真是交好运了,能得到伯爵的赏识。哎呀您别这么说,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我望过去,看到母亲脸色压抑不住的炫耀和得意。
第一眼看到母亲的脸,第二眼看到更远的船舷处,有位男士朝着母亲转过了脸。由于母亲站在我和那位男士中间,所以我正好和他对视。
那是位极其英俊潇洒的男士,穿着打扮也贵气十足,一看就是上流社会的人物。他白色的长发有着优美的弧度,一双石榴红色的眼睛漂亮地如同宝石。
他注意到了我,偏头朝我微微一笑。很难想象,一个男人的笑容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他几乎是我见过最美的男士。
我情不自禁把目光转向长兄,想对比一下这二人的美貌。却见长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朝着那位男士。
我便把目光转回去。
我看见那位男士身边多了位短发男士,熟悉的银发如月光照耀。他们两人说了什么,长发男士大笑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弯腰把一只小狐狸捞起抱在怀里。他双手抱着小狐狸,那位短发男士低头伸手与小狐狸玩闹,长发男士就也低着头,却是注视短发男士的发顶。过了一会,长发男士把小狐狸放在自己左肩上,右手揽上短发男士的肩膀。
他们面朝大海。长发男士一手拨弄着小狐狸一边转脸,小狐狸的身躯遮挡住他大半面容,我只看得见他石榴红色的眼睛熠熠闪耀。
他又拨了拨小狐狸,小狐狸哼哼唧唧扒住他衣服领子,滑到他右肩上。
这下我看得见他整张脸了。他唇形优美,朝我慢慢做了个口型。
“哟,侄子。”

长兄向母亲告了假,母亲难得心情好,准许他离开她的身边,不必接受各位小姐的注视。
他迫不及待来到我身边,问道:“那个人——是叔叔,是不是?药研,是叔叔吗?”
“我想是的。”我回答道,“那么身边的那位长发男士就是稻荷伯爵小狐丸了。虽然名字为小,身材却真是高大呀。”
“没错,起码比我高十公分。他和叔叔相差了二十多公分。”长兄感慨,“伯爵真是位不以貌取人的人。叔叔和他走在一起也不拘束,看来他们是真的有缘。”
我们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如果母亲见到叔叔,一定会拉着他去见稻荷伯爵,叔叔一定会很尴尬——好像他接近稻荷伯爵,只是为了搭上他那条船提高我们家的社会地位一样。
但若不告诉母亲,总觉得对母亲有所隐瞒是不对的。
长兄决定明天早上先去见叔叔一面,询问他的意见再做打算。虽然我没有想到,今晚,我和叔叔就会见面了……

那一晚的月光格外好。
在船舱里睡不着,我便上了甲板,想随意走走。
一走,就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银白的月光洒落大地,照耀清辉万里。风中飘来淡淡栀子花的芳香,我看到叔叔和伯爵在月下拥吻。
我浑身僵硬。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后,我觉得我整个人怕是要石化了。
是长兄。难为他大晚上眼神这么好。好吧,是因为月光——月光太亮了,一切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被人们敬仰的被人们唾弃的,都无从躲藏。
无从躲藏。
我至今仍记得那时长兄的神情。他盯着伯爵和叔叔,按住了我的肩膀。
“别让母亲知道。依她的性子,叔叔和伯爵恐怕成不了。”长兄面色凝重,“这个世界上,能遇到可以倾心托付之人的,又有多少呢?”
“希望他们永远好好的。”
我看了眼相拥的二人,同样道:“希望他们好好的。”

第二天,长兄主动陪着母亲,母亲没有发现船上的伯爵和叔叔。
回来的时候,长兄以便宜为理由换了条船,避免和伯爵及叔叔遇到。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叔叔和伯爵。
长兄给他们寄去过一封信。不久后,叔叔就来信表示他在当地找到了工作,应该不会回去了,不过钱依然会按时寄来。
母亲叹气道:“你叔叔的字却是越来越大气了。竟然不回来了啊,果然攀上伯爵就是不一样……唉,没关系,你叔叔说以后会多寄一些钱,算他还记得我们!”
我和长兄只是笑。

唉,这世界上能有个可以倾心托付的人并不容易。
希望所有有情人,都能在一起,携手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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