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钟/维亮】星陨

预警
重度ooc
学校文学社笔试题目“真实与虚幻” 想写姜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相互利用连环骗然后同日赴死
结果写成了这个鬼样子
我就存个档
别看 看了第一句不喜欢就退出 在心里骂我就好 我在此谢谢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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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梦中惊醒,起身披衣出门望遥遥黑夜与凛凛寒星。他知晓,此刻的北方定是关河凄冷、千里霜明。
北方——那曾经是他一生也望不到的地方。而如今——他想,他可以实现丞相、先主与他的夙愿了。
他曾在月下与钟会一同舞剑。情谊几分真几分假,竟是辨不真切。他恨命运,命运让他无奈降汉、让丞相早早离世、让他不得不效忠于一个纯孝仁爱乃至愚钝的的君主,如今独力苦苦支撑这已然倾颓的汉家天;但他又庆幸命运让他得遇丞相、让他在耳顺之年得遇知己。
抬头仰望星空时,他会想到五丈原的秋风。比不得成都蜀地温暖宜人,五丈原的风冷的刺骨。星陨五丈原——他记得丞相走的那天,有流星划过苍茫天际、很快迷失在夜空里。后来他问随行的副将时,副将却说并未看到流星……诸葛武侯星陨五丈原是真的,那难道划过的流星只存在于梦中吗?原来他在现实中、在梦里、经历了两次丞相的离世么?一时间旷世之才、复兴之志皆为虚幻,唯此刻寒意真实。
他裹紧旧衣,回房取下墙上一张老旧古琴。琴经数十载风霜历尽岁月如水,而他爱惜如珍宝。
弹起《梁父吟》的时候,他想起了丞相。国破之后他频繁回忆曾经,是因为老了么?他知道很多年前有二十七岁的青年摇着羽扇指点江山,昏暗灯光映入对面中年男子越发明亮的眼。那把琴随着丞相从隆中到赤壁,从赤壁到成都,从成都到祁山,后来交到了他手中。
琴声渐低,他嗅到风中传来淡淡的梅花香气。梅花新雪酿酒是极好的,前天上元节,他刚饮尽钟会自洛阳带来的一整壶梅花酿。钟会抱怨他只知牛饮不知细品,而他用着宽容而温和的眼神看钟会皱眉指责自己,像是曾经的丞相与曾经的他。
指尖一滑,琴弦发出一声刺耳的杂音将他自回忆中惊醒。
都过去了。
往事皆为虚幻,唯当下真实。他低垂着眉眼慢慢思量着日后安排,忽的听到寂夜里的笛声。
笛声自远处而来,不急不缓淡静从容,引得他忍不住按弦与之相和。吹笛人缓步而来,笛声也越发清越动人。
一曲奏罢,他并未回头:“士季?”
“伯约。”那人语调带笑,“怎生夜间操琴这等风雅事,也不叫上会?”
“不期而遇,才是乐事。”他起身,“士季可是被维扰了清梦?”
“并未。”钟会把玩手中玉笛,“即将起事,总觉得不真实……便想着来寻你。”他将玉笛收入袖中,在姜维身旁坐下,手指按上那张饱经风霜的古琴。
“是张好琴。”他由衷道。
“曾经是,如今也许是吧。”丞相拥有它的时候,自然是好琴。如今在他手里,他何德何能与丞相相比?“至于起事。”他换了个话题,“已经选择的路便走下去吧,不知结果、何必回头?”
“待我为帝,”钟会微拨琴弦,“伯约为大将军。”
“多谢。”姜维听着琴声在夜里泛出,又渐渐归于宁静。待钟会为帝……怎么可能?待复国成功,留着钟会也没有什么用处…
钟会低头勾着琴弦,回想那封姜维密寄刘禅的信——“愿陛下忍数日之辱,臣欲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何等的忠诚啊……等他钟会成了皇帝,刘禅算什么东西?
钟会想他和姜维是不同的,他为自己的野心,而姜维一心为他的大汉。他抬头看了看星空,广袤无垠天际下,人是多么的渺小。
这样渺小的他们,要与相国司马昭相抗衡。
这样的人生,才有意思啊。若是一直庸庸碌碌平淡如水,在这世上不留任何痕迹,那才是荒废时间吧?
于是他笑了笑,于袖中取出玉笛。
“合奏一曲,明日准备起事,如何?”
“然也。”姜维颔首。
便又是一曲天籁了。

正月十八日中,兵乱起。
钟会问:“兵来似欲作恶,当云何?”
姜维道:“但当击之耳!”
钟会看着姜维手刃五六人然后被士兵砍下鬓发斑白的头颅,看姜维眼中星辰陨落。乱兵朝他杀来,他突然想起星陨五丈原。
是姜维与他说过的。第一次交心是姜维醉后,他听着姜维哭诸葛亮星陨五丈原。当时他想哪能这么巧,诸葛亮死了就正好有流星?而现在他看到眼前隐隐流星,原来就是这么巧啊。
往事皆为虚幻,唯当下真实。眼前的流星呢,是真实的还是错觉?他与姜维的过往可曾有过一点真情?不得而知。
鲜血蒙住他眼,眼前隐隐出现的流星越发清晰,终于,他看到流星划过,消失在苍茫天际。
“原来,人死了,星星真的会落啊……”
那是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继而,星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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